说起属鸡年份，脑子里第一个蹦出来的，是外婆。她就是个典型的生肖鸡，那种老派的，一辈子勤勤恳恳，嘴皮子利索得能把死人说活，又带着点儿不服输的傲气。每次逢到她的鸡年本命年，总要唠叨几句“哎呀，又是一轮了”，仿佛那十二年不是简单的时间跨度，而是生命里一段一段，有颜色有味道的切片。
最近的鸡年，是2017年。你还记得吗？感觉也没过去多久，但掐指一算，也快七年了。那一年的春天好像特别明亮，夏天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。好多事情发生在那一年，有些记住了，有些嘛，早就模糊得像窗户上的霜花。再往前推，就是2005年。那个时候，我刚参加工作，毛毛躁躁的，像只没头苍蝇。单位里有个老前辈，也是属鸡的，总是西装革履，头发梳得一丝不苟，开会发言条理清晰，但私下里却挺爱开玩笑，反差特别大。他常常说，属鸡的人啊，就是得收拾得干净利落，做事得有板有眼，不能邋遢。这话，我当时听着没往心里去，后来慢慢才品出点味道。
更早的属鸡年份，1993年。那是我读中学的时候。哇，那时候的世界跟现在完全不一样。电视里放的节目少，街上还没那么多高楼大厦。班里有好几个同学是那年生的，个性都很鲜明。有的特别外向，嗓门大，是班里的活跃分子；有的却安静得很，坐在角落里一声不吭，成绩特别好。你说这个属相，它真的能决定一个人的性格吗？有时候觉得像那么回事儿，有时候又觉得纯粹是巧合，或者说是我们自己在往那些标签上套。
再往前溯源，1981年。这是我表姐的鸡年。她总是冲劲十足，认准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来，创业路上跌跌撞撞，但从没听她说过放弃。那种韧劲，那种对目标近乎偏执的追求，真的让人印象深刻。她就是那种，典型的，教科书式的，积极向上的属鸡人形象。你跟她在一起，总觉得浑身充满干劲，虽然有时候也会被她的雷厉风行弄得有点招架不住。
再再往前，1969年。这个鸡年对我来说，更像是一个历史书里的年份，带着点泛黄的色彩。我爸的一个战友就是那年生的，部队里摸爬滚打出来的，身上总带着一股军人的硬朗和直接。说话直来直去，不绕弯子，做事儿也是雷厉风行。他们那一代的属鸡人，经历的时代风云变幻，感觉他们的性格里，除了属相赋予的那些特质，更多了一份历史沉淀下来的厚重和坚韧。
对了，咱们说属鸡年份，其实是跟农历走的，而且要细分，得看干支。一个鸡年，不仅仅是鸡，还得配上金木水火土这五行。比如：1921年，是辛酉年，金鸡。据说金鸡独立，自带光芒，能力强。1933年，是癸酉年，水鸡。水嘛，聪明灵活，应变能力好。1945年，是乙酉年，木鸡。木性仁慈，可能更温和些？但也有木的倔强。1957年，是丁酉年，火鸡。火烈嘛，热情奔放，脾气也可能火爆。1969年，是己酉年，土鸡。土能生万物，稳重踏实，有福气？1981年，是辛酉年，又是金鸡了。你看，干支六十甲子，一循环，又是辛酉。1993年，是癸酉年，水鸡。2005年，是乙酉年，木鸡。2017年，是丁酉年，火鸡。再往后推，2029年，就该是己酉年，土鸡了。时间过得真快，转眼又一轮土鸡。
你看，每十二年一个轮回，属鸡年份就这样循环出现。但每一个鸡年，又因为干支的不同，被赋予了不同的五行属性，似乎连带着那一年出生的人，性格特征也会有微妙的差异。虽然这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说法，听听就好，不能全当真。毕竟，人是复杂的，哪是简单的十二个动物就能概括得了的？再说，同一个属相，同一个干支年份出生的人，命运和性格也千差万别。环境、教育、个人经历，这些东西的影响，可比一个生肖大多了。
但我喜欢琢磨这些，不是因为信它能算命，而是因为它提供了一个观察人和时间的独特视角。通过这些属鸡年份，我能串联起一些回忆，一些认识的人，他们的故事，他们的鸡年本命年里发生的事儿。外婆的唠叨，老前辈的教诲，表姐的闯劲，父辈的坚韧，还有那些一起长大的同学们，他们的笑声，他们的烦恼。这些片段拼接起来，就构成了我对“属鸡”这个概念的全部感受。
说到底，属鸡年份大汇总，汇总的不仅仅是几个冰冷的数字年份：1921，1933，1945，1957，1969，1981，1993，2005，2017，2029… 它汇总的是时间留下的痕迹，是每一个在这些年份里降生的人，他们活过的日子，他们的喜怒哀乐，他们的故事。每一次说到“鸡年”，脑海里就不自觉地闪过这些画面，这些带着鲜活气息的人影。也许，这就是生肖文化的魅力吧，它把抽象的时间具象化，把每一个年份都赋予了生命感。它提醒我们，时间在走，岁月在流转，一茬又一茬的生命，就这样在不同的属相年份里，蓬勃生长，书写着各自的故事。而我们，不过是这漫长循环中的小小一点，看着时间像流水一样，淌过一个又一个鸡年，牛年，虎年……就这样，一直流下去。
